山山而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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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外人视角写天魔大战后的锦玉(三)

搞事业的男人永远最正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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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界败降,岌岌可危不能自保,天帝又放出流言,称魔界与妖界私下暗结,意图对妖界俯首称臣。

魔界尚武,一向自称地界之首,这等流言一经传开,各处人心惶惶,原先被三王压制着的势力也趁机反起,割据自立。

攻城为下,攻心为上,我暗自在心底佩服这位少年天帝的手段,若是一味以强兵征服,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且经过这场旷世大战,双方均是元气大伤,天帝此招算不得光明,却能不费一兵一卒,事半功倍。

现如今魔界各处一片沸反盈天,即使三王极力镇压,也抑制不住溃散的人心,鎏英公主极力主战,放言绝不投诚,誓与魔界共存亡。

我明白鎏英公主的心思,她是魔界最受人尊敬的女将,任何一个将士宁愿慷慨战死沙场,也不愿睁眼看着自己曾为之奋斗热爱的故土,对敌人永世称臣。

许是家国的热爱冲晕了她的头脑,可她万不该兵行险招,于深夜孤身前来刺杀天帝,被御殿将军当场活捉。

鎏英公主的落网,不啻为加速这场战役的结束,压上最后一个砝码。她是卞城王的掌珠,卞城王爱女心切,固城王昏庸,焱城王懦弱,议和之事全权落于卞城王手中。

天元三年皋月廿三,那天停了风雪,日月逆行,天象的不凡,预示着这一天注定被载入史册。

天魔两界于忘川旁开展议和之事,内外交困数月的魔界不堪其苦,愿以逢城为界,自北而上的五池十二城,连忘川一并割让给天界,表示魔界愿对天界永世称臣,以求得天界庇护。

逢城位于魔界中北腹地,距离魔界王都不过几里脚程,此举无疑是自开门户,将整个魔界置于天界监督之下。

卞城王下了此番血本,给出了十足的诚意,却只提出了一个要求,称自己春秋已高,希望能有女儿侍奉在侧,以敬拳拳孝心。

天帝并未亲自到场,司战之神受了天帝委派,一并带来了天帝的旨意,他同意归还卞城公主,但作为交换,魔界不得再庇护天界的罪人,鸟族的穗禾公主。

卞城王很快同意了,魔界自身已是自顾不暇,故国已失,连鸟族都没有人记得了,何况是鸟族的公主。

穗禾很快便被送了来,天帝又提出了新的要求,魔界既然自愿对天界称臣,便必须抛弃自己的文字,建筑,典籍,律法,所有律制一律遵循天界法度。

此等实为诛心之举,文字承载着一族的精神气脉,彻底毁灭一方国家,不在于戕害他们的子民,而在于摧毁他们的文明,奴役他们的精神和信仰,于千万年的时间中慢慢渡化,直至彻底消弭。

魔界同意了,自此这场旷日弥久的大战彻底终结。那一月是天界嘉平月,这次议和被称为嘉平和约。

天帝的名字,将被永远载入史册,供六界史学者,谋略家和军事家所瞻仰,其在大战中表现出来的睿智,冷静以及面对亲生兄弟的冷血,成为青史中最令人津津乐道也最为人诟病的一页。

天帝没有隐瞒穗禾的消息,他来的时候,水神正在看《太上感应篇》,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,即使天帝已经坐在她面前,她也视若无睹,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
我被这样压抑的沉默挤的顺不过气来,只盼望着能被赶紧支使出去,逃离这场无声的对峙。

天帝看了她良久,才慢慢开始今日的话题:

“穗禾已经被捉回来了。”

水神置若罔闻,她已经越来越习惯把天帝当成空气。

天帝也不恼,只继续看着她道:“我应了当日对你的承诺,她是你的弑父仇敌,你难道不好奇她的下场吗?”

意料之中,他没有得到水神任何回应,天帝接着自答道:

“我保留了她的仙骨,命最好的侩子手日日守在她身边,每隔一个时辰剔下一片肉,用快刀斩尽三百六十下,制成肉饼给她食用。”

末了,还补充一句:“润玉行事仓促,只来得及做这些,觅儿意下如何?”

他说的清淡,我的眼前却顿时有了画面,险些就要发作,我低头去看水神,只见她依旧端的沉稳,连手都没有抖一下,我心下暗自佩服,不愧是天帝的女人,够有胆识。

天帝见她不语,认命般的哀叹口气,伸出去的手试探了几次,最终还是落了下来,他起身掀帘走了。

他现在是天魔两界的天帝了,不仅天界的事要忙,魔界那边也有诸多事务等着他去善后,他方才的位置离水神很近,她只要略微抬起眼皮,就能看到他眼下浓重的乌青。

我本以为水神是真冷了心,不想天帝前脚刚走,她后脚就扯着我去了关押穗禾的地方。

天帝明显是想杀鸡儆猴,穗禾的牢房很好找,随便拉住一个小兵,连方向都能指的一清二楚。

我原以为天帝说的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致,可等真正见了穗禾,我才知道他对水神说的,是多么的轻描淡写。

若不是向旁边的行刑人再三确认,我真的很难想象面前这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,曾经是鸟族最高傲的公主。

为防止她挣扎,数十跟锁魂针穿透她身上各处大穴,将她钉死在墙上,两旁各立十余名侩子手,三人一组,两个时辰一交班,一人在一旁霍霍磨刀,一人一片片剔去她的肉,保证每次剁满三百六十下,再由最后一人制成肉饼扔进一旁的箱子,等箱子装满时抬出去,供屋外圈禁着的鸟族幼崽们食用,天帝保留了她的仙身,是以每每被剔去大半时,新肉又再生出来,如此周而复始。

这样极致的折磨,她却连最基本的哭喊也做不到了,她被人生生剜去双眼,只剩两个血淋淋的大洞;侩子手觉得她聒噪,用牛粪填了她满嘴。

我感受到手中搀着的双臂不住的颤抖,水神的脸白了又白,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干呕起来,我怕她情绪起伏又发了呕血症,忙将岐黄仙倌开的回清丹药给她服下。

我手上搀着的可是天帝的命根子,若是她出了事,保不齐下一个被磨刀霍霍的,就是我了。

水神好不容易稳了心神,却无论如何都劝不回去,固执的向穗禾走去。

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天帝要娶的天后,没人赶拦着她,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,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穗禾又剧烈的挣扎起来,被行刑人猛抽了一鞭子,口中斥骂。

我看到血珠从那空洞干涸的眼中滚落,印的那脸血泪斑驳。她吞下口中的牛粪,一遍遍请求来人杀了她,声音沙哑尖锐,骚刮着我的耳膜。

水神听了半晌,揪着衣裙的手握紧又松开,她唤出一把细如柳叶的冰刃,我原想着这鸟族公主与她积怨如此之深,补刀的可能性估计更大一些。

我却猜错了,那冰刃带着破空之势,一举刺破了穗禾的精元,如此快准狠,我怀疑水神在这方面绝对有经验。

精元乃仙命根本,肉体消亡的过程不亚于切肤之痛,那穗禾公主却笑了,她轻声呢喃两声表哥,又唤一声旭凤,最后长吐一口气,安静的,安然的走了。

天帝很快来了,看着坐在他面前,满身血污的水神,只有对着水神的时候,眼底藏着的狠戾一点点化开来,重新凝成浩浩瀚宇,不知道盛满了多少无法诉说的情绪。

“觅儿,你可以放过所有人,却终是不肯原谅我。”

我不知道后面的对话是什么,我被天帝强硬的赶了出来,他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,闭声结界设的格外的牢固。

难得不用守着水神,这一觉我睡的格外神清气爽,但水神肯定不这么认为,等我进入内庭浣洗时,桶内已经不剩多少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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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喜天帝爷爷的复兴大业完成1╱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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